“如今村道都硬化成水泥路了,当年修路时,我们一群老汉靠锄头挖石头,年轻人都在外头打工。”86岁的玉带乡老人马维忠坐在自家院落里,望着远处新修的水泥公路感慨道。7月3日下午,“乡”约玉带践履惟新实践团成员在走访中,邂逅了这位亲历玉带乡七十年变迁的长者。他用带着乡音的叙述,将一段段被时光尘封的乡村记忆娓娓道来,如同一幅鲜活的历史画卷,徐徐展开西南乡村在时代浪潮中的发展轨迹。

集体记忆里的“红旗乡”:火红年代与转型阵痛
时光倒回上世纪60年代,玉带乡因集体生产成绩突出,曾是川东北地区赫赫有名的“红旗乡”。老人摩挲着院坝里的石磨,缓缓回忆:“那时候家家户户住木架房,墙是泥土糊的,瓦是青瓦盖的,虽然生活条件赶不上现在,但大家在生产队里干活有劲头,能吃饱饭就觉得日子有奔头。”然而,传统农耕经济的局限在市场化浪潮中逐渐显现。
近年来,当地政府推动产业转型破局。地方政府拨钱买种,乡党委书记带着技术员挨家挨户教种植。老人满怀自豪地指向院外的坡地,说道:“如今的苞谷地里都巧妙地套种了药材,这种‘长短结合’的生态种植方式,不仅确保了粮食的安全,还大幅提升了土地的利用效率。’乡村振兴关键在产业振兴,而产业振兴贵在因地制宜。当更多这样的创新实践在广袤乡村开花结果,农业强、农村美、农民富的愿景必将成为现实。

政策变革刻录乡村印记:从土改到“医共体”建设
在老人的记忆里,20世纪50年代的土地改革是改变命运的关键节点。“工作组来了,把地主的田地按人口分,我家五口人分了25担租的土地,总算有了自己的田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仿佛回到当年:“记得土改组长张云贵是地下党员,亲自给我母亲做思想工作,我们才敢搬进地主的老房子。”紧接着的人民公社化运动和大办钢铁的热潮中,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,年仅17岁的他便踏入了铁厂,担任连长,带领着大家伙儿挥汗如雨地挖煤背矿,一切全靠肩扛手提,肩膀因此被磨得血肉模糊。
谈及医疗现状,老人的脸上洋溢着欣慰:“现在国家对乡村医疗越来越上心,乡卫生院不仅翻新了大楼,添了彩超、心电图机这些先进设备。县医院定期派专家下沉坐诊,上个月我感冒发烧,就是县医院来的医生给瞧好的,药费还能直接走医保报销。”更让他期待的是,县里正在推进‘医共体’建设,以后在卫生院就能远程会诊,小病不出村、大病不出县的好日子,很快就要实现啦!
空巢与返乡:乡村图景的双重变奏
“如今,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在外闯荡,只留下我们这些年迈的老人守候家园。”老人掰着手指头数算,空巢老人的生活虽有子女电话问候、偶尔寄钱,但生病时无人照料的困境时常显现。不过,老人的话语中也藏着新希望:“去年有个中专毕业生回来,在坡上种了十多亩药材,还想把老茶厂盘活。他计划考察设备以开展加工业务,然而,一套生产线需要几百万的投资,实在是困难重重!”

说到兴起,老人指向村后山路:“看见没?那段石梯路是我们当年组织人挖的,没挖机,全靠铁锤凿、箩筐背。现在国家给硬化成水泥路,货车都能开到地头。”交通条件的改善,正悄然为返乡创业埋下伏笔,也让老人眼中多了几分期待。
泥土里的嘱托:给年轻人的“乡土寄语”
临别时,马维忠坐直了身子,眼神发亮:“电视里看到大学生回农村当村官、搞电商,我跟孙子说,你们有知识,该回来看看。” 他顿了顿,语重心长道:“玉带地多山多,要是能把土地集中起来搞规模种植,再引进点农产品加工厂,不比在外头打工差。”他顿了顿,语重心长说道:“农业发展慢,但土地是根,年轻人脑子活,得想想怎么让老家业焕发新生。”

从人力挖路到机械施工,从集体工分到个体经营,老人86载人生轨迹,恰似玉带乡乃至中国万千乡村变迁的缩影。望着远山,他喃喃道:“时代变了,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干法,盼他们能把家乡建设得比‘红旗乡’那会儿更红火。”这句带着泥土气息的嘱托,既是对过往岁月的深情回望,更是对乡村未来的殷切叩问。(“乡”约玉带践履惟新实践团 供稿)